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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第 2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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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瑕偏過頭,雙眼緊閉,神情似乎很是痛苦,眼角有淚水不停流下。

喬銳格一時竟有些無措。

可也有些心煩。

他一眼就看出來吳瑕被下了什麽藥,可除了催情的也就罷了,那夥不知道在哪個旮旯混的渣子,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失手,還加了些讓人虛弱的東西在裏面。

他領教過吳瑕的拳頭,那次要不是吳瑕喝醉了,他也未必能輕松應付。

如果不是今天這藥,吳瑕要反抗他也不是不能的。

身體虛弱,頭腦卻清醒,所以才哭嗎?

覺得自己受到了汙辱?中了別人下的套所以感覺格外丟臉嗎?

喬銳格雖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,趁火打劫這種事卻是從來不屑於做的。

可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,看著吳瑕流淚的樣子,反而越發有沖動。他可沒那份耐心去再去安撫,皺眉嘖了一聲,又要壓下去,扔在床頭的手機卻響了起來。

手機上顯示著駱遇川的名字。

喬銳格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,抓過手機來:“餵!”

一邊接電話一邊轉身下了床,走到窗邊順手扯開了窗簾。

這是某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套間,樓層高,視野開闊夜景美,周圍也沒有更高層的建築,喬銳格完全沒有春光外洩的擔憂。

“是你把吳瑕帶走的吧。”手機裏駱遇川的聲音冷靜而肯定。

喬銳格呵笑一聲,扯松了幾顆衣扣,眼神涼涼地掃過窗外的燈火闌珊,冷冷地說:“老駱,你別跟我說你看上他了。”

駱遇川沒理會他的挑釁,淡淡地說:“你們在哪兒?”

江渺站在旁邊焦慮地看著,兩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機。

他們還在“夜色”酒吧外面,酒吧生意很好,不時有人進進出出,顯得很熱鬧,似乎把周遭的溫度都帶熱了起來。

但離著酒吧大門也就三四米遠,江渺卻感覺一身寒意,他在微微發抖。

他聽不到手機那頭喬銳格說了什麽,可從駱遇川的表現,他看得出交涉不順利。

駱遇川輕嘆一聲:“他現在情況不好,算我欠你一份情,你告訴我去哪裏可以找到他,行不行?以你的身份,也不需要趁人之危吧?”

喬銳格冷笑,窗玻璃上映出他略顯狠戾的臉:“拿話激我?我可不是什麽高尚的人,坐懷不亂那一套可不適合我。想找人?自己想辦法吧。”

掛了電話,喬銳格不爽地嘖了一聲。

他和駱遇川不說是關系匪淺,卻也是他真心交往的朋友,現在為著這麽一件事起爭執,是他萬萬沒想到的。

郁悶,憋屈,還有被背叛的寒涼。

他追吳瑕不是一天兩天了,雖沒有大張旗鼓,但身邊的人也基本都知道。這時候換了誰來跟他要人,他都不會有現在的感覺,為什麽偏偏是駱遇川?

根本不和他們混一個圈子,一向清心寡欲冷靜自持的駱遇川來跟他要人,他和吳瑕什麽時候有聯系了?自己查來的那堆資料裏從來沒把這兩人之間連上線,到底是什麽時候?出了什麽岔子?

喬銳格百思不解,倒是胸中一團無名火熄不下去,這時,身後傳來幾聲極力壓抑的□□。

他轉過身,楞住:“操。”

許是藥物的作用已經完全發揮了出來,吳瑕屈起雙腿難耐地在床上扭動磨蹭,不時挺挺腰。

他衣襟大敞,光裸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,似是腦中仍有一絲清明作祟,他一條胳膊搭在眼睛上掩耳盜鈴般抵擋著羞恥感,另一只手卻又不由自主地在胸腹間撫慰流連。

喬銳格慢慢走過去,把手機又往床頭一扔,咬著牙說:“這可是你自己招的!”

他再顧不得什麽溫柔什麽風度,毫不客氣地去解吳瑕的褲扣拉鏈,動作甚至有些蠻橫。

吳瑕的褲子早就鼓起來一包,喬銳格一邊解扣子一邊就氣哼哼地抓了一把。

“嘶”,吳瑕痛苦地弓起身子躲避,又伸手來推他,手下力氣雖然弱,但態度還很是堅決。

“靠,都他媽這樣了,還跟我玩貞烈!”

喬銳格說著抓住吳瑕兩只手腕往上一提就壓了上去,帶著幾分兇狠吻住了吳瑕的唇。

吳瑕此刻的身體極是敏感,喬銳格濕熱的舌剛一進去,他就不由自主地勾住了回應。

剛才喬銳格壓著人吻,吳瑕只是張了嘴任他侵犯,這會兒有了回應,生理心理又是不同的感受。

喬銳格哼了一聲,小腹下只覺騰地一熱,原本就有反應的那根頓時又興致勃勃地擡了頭。

舌頭糾纏了一會兒,口鼻間都是彼此的味道,灼熱的呼吸撲在臉上都像帶著電,吳瑕被吻得像吃到美味的小貓兒似的輕聲哼哼。

喬銳格狠狠捶了下床,擡起頭來,眼圈泛紅地瞪著吳瑕,嘟囔著:“你他媽真是……真是……”

仔細聽,喬二少這語氣裏還帶著絲羞惱。

就這麽吻一吻,聽吳瑕哼哼兩聲他居然有點要射的意思。

這對花間老手的喬二少來說,可真是有點恥辱了。

可吳瑕對此毫無所覺,他微張著嘴喘息,眼神空茫地望向喬銳格,似乎下意識地擡起頭湊近了像是要追一個吻。

喬銳格楞了楞,覆又吻了下去,這次卻是輕輕的,帶了些溫柔繾綣,一邊吻,一邊探手下去摁在吳瑕脹鼓的那處隔著褲子揉動。

手機鈴聲卻再次響起。

喬銳格並未停下動作,伸出手去摸索著拿到了手機才放開吳瑕的嘴,也沒看來電,接起電話就怒喝道:“他媽的有完沒完!”

吳瑕驚得一縮,睜大眼睛看著他。

吼完這一聲喬銳格卻呆住,神情也漸漸肅然起來,他緩緩坐起,沈聲說:“我知道了,馬上來。”

喬銳格在床邊坐了一會兒,回頭看了看,吳瑕似乎被他剛才那一聲怒喝給嚇得清醒了一些,回避著他的眼神,慢慢背轉身子。

喬銳格心裏暗嘆一口氣,抓了抓頭發,起身在房間裏煩躁地來回走了幾圈。

沒辦法,不走個幾圈根本消不下去,甚至不能去看床上已經拉緊了衣服背對他的吳瑕,怕身體裏那股火真的不管不顧地燒起來。

電話裏通知了他一件極重大的事,他不能不走。

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抽身,就這樣把吳瑕扔在這兒?

喬銳格很不甘心,這還真是到嘴的鴨子都沒吃上。

可也由不得他,他必須走,還得趕快。

終於,他咬了咬牙,又走到床邊,俯身抱起吳瑕。

吳瑕驚慌地瞥他一眼,想要掙脫。

喬銳格冷冷地說:“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地上。”

吳瑕楞了楞,喬銳格抱著他就進了浴室,把人放進了浴缸裏。

一被放下,吳瑕就掙紮著想爬出來,就算剛才情動之下腦子有點不清醒,這會兒他也知道接下來大概要發生什麽了。

肩頭上壓下來一只手,吳瑕本就無力,很容易就被那只手給按了回去。

他剛擡起頭,迎面就沖下一股涼水,瞬間將他身上澆了個透濕。

吳瑕晃動腦袋,想要避開冰涼的水柱,雖然已是初夏,涼水直接澆在身上還是讓他很快就打起了寒戰。

喬銳格看看他,擡手調了下噴頭,讓水柱避過吳瑕的頭淋在他身上,然後他彎腰把浴缸那頭的軟塞拔掉,冷水一邊淋在吳瑕身上,一邊又從另一頭流走了。

吳瑕坐在浴缸裏,扒著浴缸沿兒,他想擡頭看看喬銳格,還想問問他到底要幹什麽,可喬銳格沒有再說一句話,轉身走了出去,又過了一會兒,聽到外面關門的聲音。

而駱遇川和江渺,這時候卻起了爭執,準確點說,是他們對這件事的處理辦法有了分歧,江渺執意要報警,駱遇川在努力勸說他。

“為什麽不能報警?人明明就是他帶走的,藥肯定也是他下的。”

江渺很著急,也很生氣,駱遇川和喬銳格的通話他雖然沒聽到之前喬銳格說了什麽,最後那句“我可不是什麽高尚的人”卻是聽到了,他本就對喬銳格充滿了懷疑,由此更加堅信是喬銳格對吳瑕下的手。

吳瑕的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狀態,江渺難免又聯想到是不是他被喬銳格所控制,甚至是拘禁了起來,沒有人身自由,更無法與外界聯系。

“不行,我要報警。”江渺說著就解鎖了手機要撥號。

駱遇川按住他的手:“別慌,冷靜一點。這事不是報警能解決的。”

江渺瞪著他,胸口急劇的起伏:“你怎麽知道不能解決?”

駱遇川溫聲說:“你忘了,這也是吳瑕的要求。”

江渺楞了一下,咬著唇,低頭不知在想什麽。

當事人自己要求不要報警,駱遇川多少還是可以理解的。

無非是事情鬧大了於自己面子上大概不太好看。

但他不讓江渺報警,還有另幾層考量。

一來,他對喬銳格的人品還是有幾分信任。喬銳格確然一副游戲花叢浪蕩無羈的作派,但他從不強人所難,以他的條件,多的是人往身上撲,下藥這種下作的手段他根本不屑為之。

二來,此時報警並無多大用處,就算以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為由使警方介入調查,做完例行的詢問,這一晚說不定也過去了。何況他們也拿不出喬銳格與這件事有關的證據來。

而更重要的是,即便喬銳格真的做了什麽,以喬家的背景,要把這件事壓下去,完全可以做到不留任何痕跡,如果真是這樣,那為了封住知情人的口,喬家有的是手段。

駱遇川此時擔心的不是喬銳格會對吳瑕怎樣,而是擔心真把事情鬧大,事後喬銳格甚至是喬家會遷怒到江渺身上。

他低頭思索,沈靜專註,卻不知道江渺也擡了眼打量他,眼神充滿猶疑和痛苦掙紮。

駱遇川劃亮手機屏,說:“我再給他打電話。”

卻聽江渺冷冷地說:“你一直都這麽冷靜嗎?”

駱遇川心裏一沈,看向江渺。

江渺直直地看著他,眼裏的猶疑淡去,反添了幾份怒意,他硬著聲再問:“你怎麽能這麽冷靜?因為出事的不是你的朋友嗎?”

駱遇川沈默片刻,才說:“我只是希望可以理智的解決這件事,沖動不是辦法。”

“呵,”江渺嘲諷的一笑,“我可沒駱先生這麽理智,他是我的朋友。”

然而話一出口江渺就後悔了,因為他眼睜睜看著駱遇川的臉色變得蒼白。

像是想到了什麽極難過的事,駱遇川眼神放空,一動不動地站著,整個人都透著悲傷。

江渺幾乎想立刻說對不起,又怕自己一開口又說出什麽傷人的話。

過了好一會兒,駱遇川才轉了轉眼珠回魂了似的看向江渺,他伸手拉住江渺:“跟我來。”

宋晢百無聊賴地轉著椅子,他倒是有心想給喬銳格打打電話,八卦一下進展,又怕擾了喬二少的好事,惹火上身。

他拿過桌上的煙,剛點上,辦公室的門“砰”一聲被推開,駱遇川拉著一個人帶著一股風就到了他面前。

“喬銳格把人帶哪裏去了?”駱遇川直接問。

宋晢楞了楞,門口已經有酒保跟進來問:“老板,有沒有事?”

宋晢站起來擺擺手叫人走,又看了看駱遇川。

駱遇川跟他平時見過的樣子不太一樣,嚴肅得過分,甚至帶著一絲冷冽之氣。

真火了?宋晢心裏琢磨著,瞄了眼駱遇川身後神情忐忑的江渺,說:“老駱,什麽意思啊?”

駱遇川根本沒打算跟他玩太極:“我知道人是喬銳格帶走的,你只要告訴我他把人帶去了哪裏。”

宋晢皺皺眉:“老駱,這事兒勸你別管。”

“這事對我很重要。”駱遇川直視著宋晢,“你要不肯說,我只能報警了。”

宋晢吃了一驚:“報警?”

駱遇川點點頭:“你應該知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己我不會這麽做,所以,不要逼我。”

宋晢看看他,又看看神情越發不安的江渺,又把目光落向駱遇川緊攥著江渺手腕的手上,似乎明白了些什麽。

他吸了口煙,想了想,才說:“吳瑕今天是跟別人來的,一幫小流氓,是不是強迫不好說,至少不是他主動的,這麽說,你明白嗎?”

駱遇川沒說話,還是冷靜地看著他。

宋晢只能繼續:“我本來也沒放心上,但畢竟是喬二少看上的人,就交代手底下的人盯著點,結果沒多久就來跟我報告說看到那夥人往吳瑕喝的東西裏加了點料,至於加了什麽,也不用我說了吧?”

江渺忍不住說:“你們知道了怎麽不管?”

宋晢攤攤手:“我管了呀,我不是馬上通知了喬二少嗎?”

江渺氣憤:“你……”

駱遇川拉了拉江渺,說:“然後呢?”

“然後?喬二少來把人接走了,那夥小流氓也處理了,”宋晢吐了口煙,抖了抖煙灰,“要我說今天這事,喬二少算是英雄救美你知道嗎?”

駱遇川沈著臉,冷冷地說:“這是落井下石。”

宋晢嘖一聲:“隨你怎麽想吧,我也坦白跟你說,喬二少把人帶去了哪裏我是真不知道,就是知道……”

他看著駱遇川,目光中帶了些警告的意味,說:“我也沒那個斤兩隨便賣了喬二少。”

這話裏的意思已經不需要更多的解讀,江渺不安地看向駱遇川,他原是擔心吳瑕為吳瑕著急,沖動之下說了過激的話,卻也沒想逼著駱遇川跟他的朋友撕破臉。

可駱遇川似乎依然很冷靜,臉上看不出更多的表情,眼神也沒有什麽波動,他的手機傳來振動聲,有消息進來,他拿出來看了看,拉著江渺往外走。

駱遇川和江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外,宋晢拿過手機,撥通了喬銳格的電話:“喬二少,老駱剛才……”

“我有事。”喬銳格幹脆地掛斷。

宋晢聽著手機裏的掛機聲,不可置信地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,把手機扔回桌上,不爽地說:“靠,關我什麽事。”

江渺被駱遇川拉著出了酒吧來到駱遇川的車旁,駱遇川開了車門讓他上車,自己也上了車啟動車子。

“我們去哪裏?”江渺忙扣上安全帶。

“喬銳格發的消息。”

消息上留了酒店的名字和房間號,讓駱遇川去前臺報他的名字。

江渺雖然不知道是去哪裏,心卻是放下來一半,至少吳瑕已經有下落了。

車子剛開出去十來米,駱遇川手機又收到了喬銳格的消息。

-帶套衣服來。

-從裏到外的。

就這麽沒頭沒腦的兩條,駱遇川看了一會兒,卻莫名覺得這十個字裏透著股耀武揚威的勁兒。

帶套衣服?肯定不會是喬銳格要的,那就是吳瑕的?

駱遇川皺了皺眉,這會兒商場都關了,現去買一套是來不及了,他對江渺說:“方便回去幫吳瑕拿衣服嗎?”

江渺有些懵懂:“要拿衣服?”

“嗯。”駱遇川沒多解釋,直接把手機遞了過去。

看完那兩條消息,江渺雖然茫然,可又有些不好的聯想,他點點頭:“方便的。”

駱遇川設好導航,說:“那我們先去拿衣服,再去酒店,不是很遠,我開快一點。”

江渺又點了點頭。

經過這幾個小時的煎熬,他已經慢慢冷靜下來,從宋晢辦公室出來時,他心底甚至有隱隱的後怕。

從宋晢對駱遇川和喬銳格的態度他也能看得出,未必是喬銳格和宋晢關系更親近,而是喬銳格的身份讓宋晢更有顧忌。

他並不知道喬銳格的身份背景,但駱遇川是知道的,所以勸自己要冷靜理智也是因為考慮到這些嗎?

而自己硬逼著駱遇川要跟自己一樣的沖動莽撞,會不會,給他帶來不好的後果?

江渺內心惴惴,他小心地看了看駱遇川,輕聲說:“學長,對不起。”

駱遇川沒有反應,直視著前方,專註地開車。

江渺咽了咽喉嚨,又說:“是我太沖動,口不擇言,說錯了話,學長,對不起。”

駱遇川臉上依然看不出什麽表情,車速很快,他穩穩地把著方向盤。

江渺只覺得一顆心直往下沈。

過了好一會兒,駱遇川說:“不,你沒有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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